網友分享--看腦神經科第一次作核磁共振檢查(MRI)
這次回去台灣因為時差的關係,每天晚上都睡不著,當時差還沒調適好之前又返回美國,也是因為時差,每天都睡不著,這樣一來一往的,幾乎有兩個月的時間都處在睡不著的狀態中。
所謂睡不著是指半夜2點之後才能入睡,5 點左右即自動醒來,平常也沒有午睡的習慣。
過去也常常睡不著,總不以為意,睡不著就不要睡,等睏了再睡,勉強自己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是很痛苦的,我很沒耐心,如果躺下去半小時還睡不著我就認為是失眠了,會起來做其他事情。
前幾個禮拜突然頭痛萬分,只有右邊痛,所以我稱它為偏頭痛,這是一種抽痛,不發作的時候好好的,一發作它是痙攣式的,讓人忍不住身體跟著抽蓄,非常嚇人,我趕快吃止痛藥,吃了會短暫幾小時不痛,但沒有繼續吃,它會繼續抽痛。星期天診所不開,要等星期一才能看醫生。
星期天晚上最嚴重了,幾乎每分鐘都在抽痛,止痛藥得吃兩粒才有效,但很怕過量,擔心有副作用,所以盡量忍無可忍時才吃。
整個晚上,躺在床上和“痛”做抵抗,我試著數數兒,看多久痛一次,幾乎每十秒之內會抽痛一次。當短暫的不痛時,我覺得自己好幸福,我突然變得非常謙卑,老天呀,請憐憫我,我不敢有過份的要求,不痛的霎那就是最大的幸福了。
連續吃了一天半的止痛藥,熬到看醫生的時間,醫生說他沒有辦法看到腦子裡面,所以不知道是什麼毛病,但可以先給我更強力的止痛藥以及安眠藥,並轉介給腦神經科檢查。
接下來的那個星期就持續服用更強力的止痛藥和安眠藥了。
見了腦科醫生,她用一根小棒子在各部位敲敲打打的,試看看有沒有知覺,我問醫生會不會是腦出血?醫生說如果腦出血妳那裡是現在這個樣子?還能走路開車?
腦科醫生給我安神藥,應該是鎮定劑之類的藥,並安排我做一次MRI。
效率還算快,幾天之後就安排做MRI掃描了。做掃描之前要確實身上沒有佩戴任何金屬物品,此外沒什麼禁忌。
檢驗人員告訴我,這個檢查一點都不痛,大約30鐘完成,我聽了很放心。
平躺在測試的床上時,檢驗人員給我兩個耳塞,他說儀器很吵,要把耳朵塞起來。
擺好姿勢之後,他又說:
“要保持靜止,絕對不可以動,否則照出來的影像不清晰還得重來一次!”
當我的身體被推進去之後,儀器開始運作了,聲音開始響起。雖然塞了耳塞,但還是覺得很大聲,就像有個重金屬樂隊在耳邊敲打般。
那些聲響都是單音,大約五分鐘變換一次,當你一動也不動時,這些聲音格外的引人專注:
滿滿滿滿滿滿滿滿滿滿
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
將將將將將將將將將將
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汽
哄哄哄哄哄哄哄哄哄哄
本來我也不是那麼好動的人,但被提醒不可以動時會突然覺得渾身上下都得動一動才行。我的神智非常清楚,我覺得我的腳應該動一下,不然很麻;我的手指也需要動一動,不然很難受;我心想,手指動一下有什麼關係,但剛剛有問檢驗員:“只要身體保持不動,手腳稍微動一下可以嗎?”
他說:“妳四肢動的話腦波也會跟著動,如果影像不清楚妳還得再做一次!”
想到以後還要再痛苦一次那我寧可克制一點,說真的,一動也不能動也算是刑罰的一種,我第一次體會到不能動的痛苦。
躺在那裡半小時,除了忍受耳邊轟轟作響,重敲的打鐵聲之外,還得忍受身體想動卻不能動的痛苦。
說什麼不會痛,這根本是另類的折磨。
終於檢測完畢,我告訴檢驗員不能動的痛苦,這時他告訴我,有個病人是來照喉嚨這部位的,所以叮囑他不可以吞嚥口水。
結果這個病人在掃描過程中一直想吞口水,平常好像沒那麼多口水,但一旦被叮嚀不可以吞口水時,他的口水好像比平常更多,而且也有痰,他也是怕再重做,勉強忍住,等檢驗完畢他差點被口水和痰噎死。我完全能夠體會那種痛苦。
後來我跟一個朋友談起MRI掃描的經驗,她很不以為然的說我太敏感了,她也照過好幾次,根本沒有我說的狀況,她沒有聽見聲響,也不覺得身體不動有什麼痛苦的,反正我的感受她感覺不到。
同樣是人,又接受同一種測試,為何感受這麼不同?她是測試耳朵的,聽說她有一邊耳朵的聽力不好,也許是這樣所以她聽不到巨大的敲打聲。
有了這次體驗讓我更加佩服站崗的憲兵,他們值勤時就得一動也不動的,像個木頭人,真的非常辛苦。
這是應格友“汪小小”拉拉手活動的邀文,寫下這篇我的第一次(做某件事情的第一次經驗)。
我不是可以即興創作的人,很少能夠在別人限定的框架下寫文章,大家都有先見之明,這類活動從來沒有人會找我(其實是自己沒人緣啦!),收到邀約至今已超過兩個月了,現在才有時間完成並發表,感謝汪小小熱誠的拉手!
後記:結果很快出來了,醫生解讀那些影像並無異常,所以應該是長時間睡眠不足的關係。檢查流程與注意事項(馬偕醫院提供)
標籤: 核磁共振,MR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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